1.慈运理
公元1484年一月一日,在瑞士德语区的威得赫斯城(Wildhaus)出生了一个男孩,这孩子长大后,成为历史上有名的慈运理(Ulrich Zwingli)。
慈运理的一生和路德完全不同。他从未在修道院中过修道士生活。他也不像路德,心灵经历深处的罪恶感。他不了解路德寻求得救的属灵挣扎。
路德出自于中世纪黑暗时代,接受经院派神学教育,读过许多教父著作及中世纪教会色彩的作品;慈运理则在文艺复兴的影响下受教,研读的是早期希腊罗马的著作。
慈运理在巴塞尔(Basel)、伯恩(Bern)及维也纳(Vienna)各城受教育,于公元1506年得文学硕士学位,然后进入教会事奉,于公元1519年成为瑞士重要城市苏黎世(Zurich)教会的牧师。
慈运理最先受伊拉斯姆很深的影响。他详尽研读全部新约及教父著作;他和伊拉斯姆的看法一样,无意攻击罗马教会,只希望藉教育慢慢改善教会。最初,他个人的某些改教看法与路德无关,但后来他完全被路德影响,以致越来越远离伊拉期姆的看法。
2.慈运理改革瑞士教会
公元1518年,慈运理开始攻击赎罪券。路德在来比锡之辩中的立场以及焚毁教皇诏谕之举深深感动慈运理,使他对罗马教会作有系统、有计划的攻击。
苏黎世教堂中的图像被搬走;弥撒被废止;祭坛、圣人遗物及宗教游行都弃绝不行;教会的行政管理、穷人的照应工作交给市政府来办理;学校制度也改善了。
从苏黎世开始,改教运动蔓延到好几个瑞士的县郡,但仍有不少县郡维持原来的天主教。
3.慈运理与路德的不同
在对圣餐的看法上,慈运理和路德不同。路德对「这是我的身体」采「字面」解释,他认为基督升天后,他的身体无所不在,所以基督的身体确实临在圣餐的饼和杯中;慈运理则认为基督的身体只在天上,把「这是我的身体」解释为「这预表我的身体」;因此,根据慈运理的观点,圣餐是一项「纪念主」的仪式,「饼和杯」是「基督身体与血的象征」。
公元1529年十月,路德和慈运理在马尔堡(Marburg)会谈,但这两位改教领袖至终无法获致一样的看法。
有一段时期,慈运理的影响力远及瑞士各地及德国南部。但他于公元1531年的一次战役中阵亡,以致该区复原教信徒渐渐倾向加尔文。
4.加尔文
第三位改教者是加尔文(John Calvin)。他于公元1509年七月十日出生于法国北部靠近巴黎的小镇诺阳(Noyon),父亲是诺阳主教的秘书。在父亲的帮助下,加尔文以十一岁幼龄便获得教会职位,而且有机会换取更高的薪俸。(在当时,教会聘请男童为成年神甫收集薪水,再从中抽取一部份工资,是很普通的事。莱姆斯大主教得到这职位时,才五岁。)
由于母亲的早逝,加尔文被送到附近的贵族人家抚养,使他吸收到贵族的风度和涵养。十二岁时,前往巴黎大学进修.
5.加尔文的青年时期
虽然路德在德国改教,但许多国家仍然处于多年混乱的情况。公元1512年,路德未成名前,巴黎的赖非甫尔(Jacquees Lefevre)教授已经出版一本拉丁文保罗书信注释,在书中,他强调「靠恩得救」的真理。他的学生法惹勒(Guillaume Farel)全心接受了老师的教导。
许多法国人也看见了神话语中的真理,于是教会大为改观,连国王的妹妹玛格丽特(Margaret)也信了主。新的信仰,遍传全国。
然而,反对势力接着兴起,公元1525年,赖非甫尔的著作、路德的著作及玛格丽特的小书都被定罪。任何人拥有这些书,都可能付上昂贵的代价。就在这样的情势下,加尔文于公元1523年来到巴黎。
加尔文对所有学科都努力学习:包括古典语文学、逻辑学、教父著作、法律等。在巴黎进修三年后,他又在奥尔良(Orleans)学习一年;然后到部日(Bourges),受教于一位名法律学教授门下,在每一个城市,他都获得丰富的学识,也结交许多有影响力的朋友:诸如巴黎的柯布(Nicolas Cop),奥尔良的武尔玛(Wolmar),部日的伯撒(Theodore Beza)。为遵照父亲的意思,加尔文从神学转修法律。父亲死后,他决定把这两方面都放弃,而在巴黎过学者的生活。
公元1533年,柯布以巴黎大学校长身份,发表了一篇万圣节演讲。演讲内容中充满伊拉斯姆及路德的观点。由于谣传该讲稿曾经加尔文的指导,以致他们俩人都必须逃命。趁着朋友们在前面与地方长官交谈之际,加尔文赶紧从后窗潜逃。
6.加尔文成为领袖与作家
到底加尔文何时得到这些看法?原来他早已从他的兄弟、表兄弟、希腊文老师武尔玛及许多人那儿听说了。他也亲眼看到这些看法在房东家中及殉道士火中的实际表现。在他后期的一本书中,他写道:「神藉着一次突然的归正,将我的心征服……。」这次经历到底发生在什么时候、什么地方?没有人知道。
接下来,是一年的漂泊。加尔文从一城逃到另一城,而且必须经常化名。每到一处,就在秘密的地方教授一小群人。当时,出了一种新刑具,把受刑者从火中送进送出、将他慢慢烤死,不像过去一次烧死。因此,复原教徒在法国找不到一处安全之所。
公元1535年,加尔文的亡命生涯总算在瑞士巴塞尔得到一段喘息的日子。这期间,他把全本圣经真理作有系统的整理。于公元1536年春,出版了他的「基督教要义」(Institutes of the Christian Religion)。这本书是改教信仰最伟大的注释书。在写这本巨著时,加尔文才廿六岁。
起先,这本书是专为阐释复原派运动的基本教导而写。后来,加尔文认为这本书也可以同时扮演向法王法兰西斯一世解释的角色,使法王知道那些在法国受逼迫的信徒并非激进份子,乃是坚守圣经的人。加尔文在书中,请求法王以这本书证明他的同道们在法国应受较好的待遇。
全书以优美的拉丁文写成,后来被译成典雅的法文。过不久,就成为福音派的主要信仰内容。因为它把复原派运动的教导加以有系统的整理,并写成合逻辑的形式。直到今天「基督教要义」仍被公认为最伟大的解经书之一。
不久以后,加尔文决定到德国西南的斯特拉斯堡(Strassburg)过平静的学者生活。但因战火频传,只得绕道而行。公元1536年八月,在一个温暖的晚上,一位羸弱的法国青年,面色苍白、目光炯炯、充满学者的气质,步入了日内瓦城。他绝没想到,神即将在该地呼召他,完成重大的使命。
7.法惹勒把改教运动带到日内瓦
日内瓦城位居美丽的日内瓦湖西岸,居于瑞士的法语区;附近有一条连结阿尔卑斯山和意大利、德国、法国的商业信道。
公元1532年,伟大的法国布道家法惹勒来到日内瓦,他是一位热诚而具影响力的改教鼓吹者。他曾去参加阿尔卑斯山区瓦勒度派的会议,使他们立时接受改教信仰。在这之前,他曾在伯恩、纽夏得尔及附近小城,推动改教运动。他第一次到日内瓦时,虽没有建立根据地,却不灰心;又于公元1533年十二月,再度到日内瓦工作,这次比较成功。
法惹勒抵日内瓦时,天主教势力仍占多数。经过他数月的激烈讲道后,整个宗教潮流被他扭转过来,变成倾向于改教运动。公元1535年夏,法惹勒占领抹大拉教堂与圣彼得座堂,掀起了全城的「毁像运动」。所有教堂的图像都被捣毁;弥撒被弃;修士修女被逐。公元1536年五月廿一日,由公民组成的市议会投票赞成改教运动,于是复原派信仰正式成为日内瓦市的宗教信仰。
这段时期,日内瓦一直在反主教及反首长的动乱中,使政治与宗教的动荡达到高峰。法惹勒脾气暴躁、口才流利、声音宏亮;然而他并不认为自己可以平定这样一个混乱的城市。当他听说加尔文来到日内瓦时,立刻感到这个廿七岁的法国青年人就是这个空缺的人选。于是他赶到加尔文歇脚过夜的旅店。
在加尔文方面:他抵达日内瓦时,不相信这个城里会有人认识他,因他完全是陌生人,对于日内瓦的现况也一无所知。因此,当法惹勒来见他时,加尔文极其惊讶,因为他根本没有期待会有任何访客。原来,他所著的「基督教要义」一书,虽然第一版只是一本小书,却在出版后数月内,把这个青年人造成全欧洲的名人!
当法惹勒向这位陌生人道出来意时,加尔文很不自在地摇头。法惹勒再把当时日内瓦实况及他要加尔文做的事讲得更确切、详尽,加尔文越听越不想放弃自己原订的计划;他知道,如果他依法惹勒的恳求去行,无疑是把自己投入危险与困难之中。他个性胆小,自然会逃避这种可怕的混乱与长期的奋斗;何况他早已下定决心要去斯特拉斯堡,在那个安全港里安静地沉潜在研读与写作中;他也不需要金钱,因他父亲的遗产足够供给他过简单的生活。这次进入日内瓦,完全出于偶然,根本无意留下。他所需要的只是睡觉。
法惹勒坚持要他留下,因他需要加尔文帮他在日内瓦建立一个稳固的改教运动;加尔文则继续拒绝这位老传道人热情的请求。
就在这个日内瓦的小旅店中,时当公元1536年的一个夏夜,一幕不寻常的戏上演了:两个坚决的意志彼此冲突,而这冲突的结果,竟影响到整个人类历史,直到世界的末了。
最后,加尔文请求法惹勒考虑他拒绝留下的各项理由:他太年轻;没有处事经验;根本不合适这种工作;他需要更多进修……;他对法惹勒说,这些就是他最后的话,而且这场讨论就此结束!于是,这位老先生从座位上站了起来,挺直躯干、长须及胸,用他锐利的眼光直瞪这个青年人,用如雷的声音对他说:「假如教会在急需之时,你拒绝伸出援手,愿神咒诅你的进修!」
加尔文听到这些话,极其害怕,全身战栗。在法惹勒如雷的声音中,他听见了神的声音。到此,他不再挣扎,终于顺服了法惹勒的请求。
正如巴拿巴将保罗找出来一样,这又是一个「一位平凡人将一位杰出人才带进主的事工」的例子。法惹勒就这样把加尔文带进了教会的事奉。
8.几乎所有复原教徒都属路德派
正如威登堡是路德之城;苏黎世是慈运理之城;日内瓦也成为加尔文之城。
公元1536年,加尔文开始在日内瓦工作。当时所有欧洲北部的人,几乎不是天主教徒就是路德派信徒。从路德把九十五条钉在威登堡教堂到如今,已经过了十九年;路德本人也已渡过了他事业的顶峰,只余下十年的光阴。
这时期以后,德国的改教运动没有更多进展。大体上说,德国南部保持天主教(虽然也有不少复原教);德国北部接受复原教(虽然也有不少天主教)。慈运理去世后,他的跟从者(尤其是在德国南部的)有许多接受了路德的教导。挪威、瑞典、丹麦可以说全部接受路德的信仰。在其它国家亦然,早期改教运动都属于路德派。
唯一的例外是:改教运动爆发之初,出现一批叫做「重洗派」(Anabaptists)的信徒;他们在欧洲许多国家传布他们的信仰。
9.加尔文与法惹勒在日内瓦同工
加尔文的人生,自抵达日内瓦到去世期间,可分为三个时期:公元1536年八月至公元1538年四月,为第一次去日内瓦时期;公元1538年五月至公元1541年九月,为斯特拉斯堡时期;公元1541年九月至公元1564年五月去世时,为第二次去日内瓦时期。
加尔文在日内瓦开始工作之初,谦卑地担任法惹勒的助手。第二年,被委任为讲道师。
加尔文和法惹勒给市议会三项建议,该建议是加尔文起草的:
(1)每个月举行一次圣餐。生活不检点的基督徒,加以惩治。严重者,革除教籍。
(2)采用加尔文所写的「信仰问答书」(Catechism)。
(3)每个市民均需要接受法惹勒所写的「信经」(Creed)。
第一项建议是加尔文尝试使日内瓦成为模范城市——「上帝之城」的第一步。同时,要使教会从政府手中获得自由。
以上所提三项建议,立刻遭到敌对。加尔文的反对党在选举中获胜,他们决定采用邻城伯恩的崇拜仪式,而伯恩也早已想使日内瓦采用他们的仪式。加尔文和法惹勒对崇拜仪式的不同并不看重,他们拒绝伯恩的仪式,是因为此举乃出于政府的强制执行,没有事先征得教会领袖的同意,显然政府剥夺了教会的自主权,既然他们二人不肯低头,于是被政府驱逐出境。时当公元1538年四月廿三日。看起来,加尔文被迫往日内瓦开创的事工,不到两年就告结束,而且似乎是全盘失败。
10.三年平静生活
法惹勒回到他曾发起改教运动的纽夏得尔城(Neuchatel),在那儿担任牧师工作,直到离世。
路德在来比锡之辩中得到同工布塞珥(Bucer),邀请加尔文去斯特拉斯堡(Strassburg)。加尔文欣然接受,因为这是他当初最渴望想前往的一座城。
经过十八个月在日内瓦艰苦的奋斗后,加尔文终能在斯特拉斯堡享受三年平静的生活。在那儿,他和荷兰来的范布兰(Ide1ette Van Buren)女士结婚;也在该城中,结识许多路德和慈运理的跟从者;同时牧养法国路德派信徒在该城成立的难民教会。因此,这三年,可以说使加尔文得偿宿愿:一方面过平静的学者生活,一方面牧养教会,得到实际经验。
斯特拉斯堡的三年,是加尔文一生中最快乐的时期。他用许多时间进修和写作,提高了他在学术界及神学界的地位。他把「基督教要义」加以扩充,又写了罗马书注释,使他成为第一流圣经注释家。
在这同时,皇帝查理五世想使复原教和天主教合一;在皇帝指示下,举行了一系列会议,斯特拉斯堡派加尔文出席会议;这些会议没有任何成就,但对加尔文而言,却在会中结识许多路德派领导人物。加尔文与路德从未见面,却与墨兰顿成为至交。
11.加尔尔文回到日内瓦
加尔文离开日内瓦后,整个城陷入混乱局面。一位能干的红衣主教萨多雷托(Sado1eto)想利用这种混乱的情况,乃以高雅的拉丁文写了一篇动人的讲词,劝日内瓦人回到母会(天主教)的羊群中。为了对抗这位红衣主教,加尔文摒弃个人对日内瓦人的不满,再以高级的拉丁文写了一篇精彩的「驳萨多雷托书」(Rep1y to Sado1eto),这份反驳书,把日内瓦的改教运动稳定下来。
事情演变得越来越糟,驱逐加尔文出境的反对党,又于公元1539年与伯恩订立条约,大大损害日内瓦的自主权。因此该党于第二年被民众推翻,并把签定条约的人判为卖国贼。于是加尔文的友党再获政权,他们邀请加尔文回到日内瓦。
加尔文实在不愿离开平静的斯特拉斯堡回到风暴的日内瓦;最后,还是经过苦劝他才答应。公元1541年九月十三日,在群众的欢呼声中,加尔文再度进入日内瓦。
从神把加尔文带到日内瓦的事上,可以看见神自己奇妙的预备。因为在当时,这个自由、独立、民主的日内瓦城是全世界最适合加尔文推动改教事工的场所。加尔文的人生,到如今都在为这项重大任务而准备。这伟大事工正在日内瓦城等着他,而且将带出全球性的影响力。
12.在日内瓦的伟大事工
加尔文回来后,便提出「教会宪章」(Church Order),这是一套教会管理的规条;这宪章立刻得到采纳。宪章内容是根据圣经教导,在教会内设立四个职份:牧师、教师、长老、执事。
在加尔文的制度中,长老居重要地位;长老们是从教会的会员中选出,他们与牧师组成「教会法庭」(Consistory);长老们的职责是监督信仰的纯正及信徒的生活。加尔文给「教会法庭」有惩冶信徒及革除教籍之权;若一宗案件需要更进一步刑罚,则交给行政当局处理。
路德被情况所逼,给德国贵族权柄过问教会事务;而加尔文的理想是:教会完全独立,不受政府管辖。以加尔文而言,教会的自由在于教会有权革除教籍,不受外来势力的干扰。
曾有一次,一些被教会法庭革除教籍的日内瓦市民,拿着武器,冲进教堂,企图以暴力领受圣餐;他们声称若加尔文不让他们领圣餐,就要取他的性命。加尔文伸手护卫桌上的饼和杯,向他们宣告说:「你们只能从我的尸体下领到圣餐!」就这样,藉着他的勇气和毅力,加尔文把他们屈服,放弃以暴力领受圣餐之举。
经常有人对教会法庭严惩信徒之事感到不满。加尔文不止一次几乎被驱逐出境。幸有外国难民的大量流入,及瑟维特(Servetus)事件的发生,才挽回了危机。
瑟维特是一位学识丰富的西班牙医师,出版了一本攻击三位一体教义的书。他一来到日内瓦,就被逮捕;经过审讯,证实有罪,便以异端之名于公元1553年十月廿七日被焚而死。所有复原派神学家、甚至最温和的墨兰顿,以及罗马天主教都赞同他的处死。而加尔文的对手们却要保护这位被众人定罪的人,他们竭力拦阻瑟维特的审讯,使他们因此失去信誉;以致他们反对加尔文的势力也随之瓦解。
许多人为复原派信仰遭受逼迫,因此难民潮从不同国家流入日内瓦;这些人成为加尔文最勇敢的支持者。当他们成为公民后,加尔文就有了一个忠于他的政府。公元1555年起,加尔文就做了「日内瓦的主人」(Master of Geneva)。
在加尔文带领下,教会法庭订立条规,可以完全管制日内瓦市民的生活,使日内瓦成为基督化城市--一个「上帝之城」;地方政府则将教会法庭所订的条规付诸实行。
加尔文晚年最大的成就,是创办日内瓦学院(Geneva Academy),这是第一间复原教大学。加尔文深深体会教育的重要,从研经中,他清楚看见神的荣耀不只在拯救灵魂,全世界都属乎神,连人与人之间的相处都是神所关心的;因此,无论是政府人员、医生、律师或其它行业,都需有认识神、荣耀神的教育。
这所大学的经费,没有靠贵族捐赠,而是来自日内瓦市民节衣缩食的奉献。加尔文谨慎挑选师资,因此,自公元1559年学校一开始,就拥有最高声望。开办后不久,就有九百名来自欧洲各地的男生注册入学。过不久,就收到法王给日内瓦的警告信,抗议所有传道人都来自这间「复原教总部」。
伯撒(Beza)被聘为日内瓦学院第一任院长。他是加尔文在部日读书时,在武尔玛门下结识的一位十二岁男孩。伯撒不但成为加尔文的得力助手,而且在加尔文死后,担任日内瓦改革宗教会牧师,达四十年之久。
公元1559年,加尔文出版了「基督教要义」第三次修订版,这是该书的最后一版,内容是1536年第一版的五倍。
藉着日内瓦学院训练出来的人、教会的行政制度、著作(尤其是基督教要义及圣经注释),以及与欧洲各地领袖人物的书信来往;加尔文在到处都有跟从者,他的影响远及意大利、匈牙利、波兰及西德各地。
这位加尔文,本来不过是个传道人和神学教授,却发挥了超国际的影响力;他使福音之光从日内瓦小城照射到欧洲各角落,加尔文成为唯一的国际改教运动者。
更令人吃惊的是:加尔文的身体羸弱,经常在病痛缠磨之中。他能完成这么艰巨的事工,主要是因为神与他同工;而强烈的意志力,使他能超越所有的困难与残缺。公元1564年五月廿七日,加尔文鞠躬尽瘁而死,享年不到五十五岁。
他的标志是「一只手捧着一颗火热的心」;他的座右铭是:「主啊,我心为你而献,快速地!至诚地!」(Cormeumtibioffero Domineprompteet sincere);加尔文的一生,就是遵照这座右铭而活。
13.加尔文与路德的异同
路德与加尔文在「预定论」的看法上一致。他们都相信神已在万世之前拣选了承继永生的人;两人都根据奥古斯丁及保罗书信发挥这项教义。
在崇拜的仪式上,加尔文与路德不同:路德尽量保留罗马天主教的崇拜仪式,只要是圣经没有禁止的事,他都保留;加尔文尽量远离罗马天主教的崇拜仪式,他只实行圣经所吩咐的事。然而他们二人均以讲道为崇拜的主要项目;二人都为会众预备诗本,只是路德着重圣歌,而加尔文偏重诗篇。
在教会行政上,加尔文与路德不同:路德准许政府过问教会;加尔文不承认政府在教会中有任何权柄,他甚至使教会有权干涉政府;而且加尔文比路德更强调教会惩治。他们二人都顾念穷人,都在教会中安排执事,专做关怀贫民的工作。
他们二人都深信「每个人都有权自己读经」。为了达到这目的,路德将圣经译成德文,加尔文将圣经译成法文;他们二人都是语言文字的专家,他们的译文对本国的文字架构有不少贡献。
他们二人都重视教育:路德本是威登堡大学的教授,同时也讲道;加尔文本是日内瓦教会的传道人,晚年时创办了日内瓦学院,自己也成为该院教授。他们二人都强调信仰必须奠基在纯正教义上,因此,二人都为信徒写了信仰问答书(Catechism)。
在对圣餐的看法上:加尔文与路德及慈运理都不同。加尔文与慈运理都否认路德「基督的身体真正临在饼和杯中」的看法;但加尔文又不同意慈运理「圣餐仅为纪念仪式」的看法;加尔文认为:「基督的灵真正临在饼和杯中,信徒凭信心领受圣餐时,真正领受了基督,不是属体的(bodily),乃是属灵的(spiritually)」。
加尔文和路德都坚信「唯独因信称义」的道理。对路德而言,「因信称义」是教会站稳或跌倒的根据;对加尔文而言,「预定论」是教会的基础。
路德强调「人的得救」;加尔文强调「神的荣耀」。
14.信心伟人们
路德与加尔文都是教会的杰出人物。路德是一位勇敢的领袖,因着他的冒险犯难,开始了改教运动。虽然在他以前已经有许多铺路工程,然而他仍是天主教所定罪、复原教所称誉的对象。我们可以列出许多他在改教运动上的伟大贡献,例如:他坚毅的领导,他翻译圣经,他为维护信仰所写的著作等。让我们引用他自己的话来进一步认识这个伟人,他说:「骰子已然掷出,因此,除了继续已做之事,决不另谋别事;我要完全投靠圣灵,他不会帮助偷懒的事工。」
加尔文的工作及领导,虽然和路德不同,但也极具意义。他是改教运动的第二代,已有前人为他奠下基础(如路德,布塞珥等),因此他可以继续前往,进入基督教要义和圣经的阐释。他是一位伟大的解经家,就算三百年后,在圣经研究方面,加尔文的著作仍被列入第一流作品中。
慈运理的短寿,使他不能在改教三巨头中占重要地位。但这三位改教领袖都是神所带领的勇敢神仆,他们出来改革教会,回到基本信仰,回到圣经本身。如果因为他们的改革而使教会的组织分裂,这原非他们的本意。他们一生所追求的,是建立纯净的教会,回到使徒时代的教导,决不是革命和纷争。何况,教会能遵行神的话比教会都在一个组织之下更重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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