译者于一九三四年初次来华传道,当时有些美国朋友讥诮说:“假如一个人的房子起了火,他还有工夫接受福音单张吗?中国现在正闹着社会革命的火警,所以你怎能希望有人能听你的道理呢?”
如果在十六年前这话是真实的,那么在今日岂不更是真实的吗?整个的亚洲正处在政治与社会的骚动中。革命与战争之火比以往更凶猛地在燃烧著。几乎有另一次的大战已经威胁到全人类的和平。正当此时,若出版梅钦博士的著作一一“基督教与新神学”恐怕有人要说这是愚味的行动。
讥诮我的那些朋友固然有他们充足的理由,因为他们不信仰基督教。他们不知道基督教是什么。要知道在任何的火警中所急需的就是水,在此时唯有水方能止息火灾,拯救财产与生命。基督教是生命之水,唯有它才能止息人心中的仇恨,嫉妒斗争的火焰。这样,当世界发生火警时,教会的工作并不是躲避到一个安静的地方去,等到一切均化为灰烬,然后我们才来传福音。我们的工作就是响应那最初的警报,并以基督拯救的福音奔驰到危险的中心。为了这个缘故,此时出版梅博士之“基督教与新神学”乃今日中国教会之当前急务。
此书虽在二十七年前写于美国,但其中的信息正适合今日亚洲的教会。梅博士写此书是仅为美国信徒,当时并未想到今日的中国。但因为神的真理是普遍的,永远的,并因人的罪恶在其本性与结果上在各处都是一样的,我们将发现梅博士的著作,对于今日的中国教会是极其适宜的,博士虽卒于一九三七年,但迄今他仍继续藉关所写的书向中国无数的人宣传基督。
梅钦博士的本著之所以出现,是正当美国长老会遭遇危机之时。此危机远甚于一个宗派或一个国家,这危机面临着所有的教会。由宗教改革运动产生出来,世界主要的抗罗宗团体是以对圣经超奇的态度为特点的。
人们相信在圣经中上帝曾将一超奇的信息启示给人类。圣经是吾人信仰与生活唯一无错误的权威。根据圣经新抗罗宗教会采取它的立场,从此书之内容中制订历代以来伟大的信经与信条。此乃历史的抗罗宗教会的光荣信仰。
在往昔的世纪中,有一强大势力的运动来抵抗圣经的改革主义观念。不信的思想愈发增长,自然主义的,反基督教的哲学在人类思想中逐渐增强。因此开始渐渐攻击圣经并其中所包含的神圣真理。起初,欧美各国的教会蒙受此基严重打击。其后在国外宣教区,如亚洲、非洲与印度亦同样感受此不信派的威胁。从实际科学这一方面来说,基督教正面临着那恶者直接的攻击。圣经中每一历史的事实都受到挑战,并且许多人以为圣经的改革主义观念是错误的。
从教会此种斗争中产生一种运动称之为“现代主义”Modernism)或“自由主义”(Liberailsm),在中国教会称之为新神学(即新派信仰)。由于此种思想的方法,“在表面上承认主的:基督徒尝试接受新科学并以他们的信仰来适应它。自然有许多古昔的遗传必被丢弃,但是他们还想能保持他们以前信仰的“本质”。这样一个运动是没有组织的,没有信条的,也没有一个固定的事工计划。它正像一种不信病菌的自然发展,又好像毒瘤吃尽上帝有组织的教会。在上帝兴起来抵抗此不信派狂流的健将中,没有能凌驾梅钦博士(本书著者)以上的。从梅博士的著述中可以见到他在其奋斗的时日中何等能干,并对基督是何等虔诚!正当梅氏五十六岁服务的壮年,神接他进到荣耀里去,并将他的战役交给那些年轻的人。
一九四○年于广东省西江开始翻译本书,时值中日战争,余友韩家礼先生同笔者对于翻译的实际经验均欠丰富,但我们终于开始了此项工作。当我一九四一年返美前,我们已经完成了初次的译稿。当我在美国的时候,这译稿一直在我所珍重的物件中保存了六年之久。
一九四七年余同家人再度来华,并于一九四八年得与赵中辉牧师在广州相会。赵牧师开始校对梅钦博士大作的中文译稿。于一九四九年吾等由穗迁港。感谢神的恩惠又给我们一个机会能以第三次共同地逐句校对。我们不能说此译本已尽美尽善。我实在盼望将梅博士的主要思想,能够用中文切实传达出来,作为中国牧师与神学生的参考。
本书的英文并不十分容易。许多哲学性的内容都是根难翻译的。但是我们请求读者多费些工夫,充分地去领略著者的信息。如果有人肯这样作,那么在他心目中一定能够留下一个永久的印象。
今日中国教会再一次处在痛苦之下。属灵的危机充满了整个的社会。许多人已经跌入了撒但为基督徒所设的陷阱中。相信本书能够帮助中国神的儿女,清楚地去分析现在的局势,并鼓励他们勇敢行事。
如此,他们可以得到基督所应许的福气,就是那些肯为主的名受羞辱的人。(太5:10-13)感谢神我们将我们手所作的工奉献给祂。译文的缺点归诸吾人,本书之优点仍属著者梅博士。一切的荣耀都属上帝,祂差遣祂的独生子降世在加略山的十字架上流出祂的宝血,以致有罪污秽的罪人藉着基督可以得到赦免,平安与称义。我们的祈祷是盼望每本书都能被神使用,坚固基督徒的信仰,并能引领更多人相信耶稣而得救。
最后有一点应当提及,“现代主义”一名词,在本书的名称上译为“新神学”,因为“新神学”在中国教会比较通用。在本书的内文吾人仍仿原著者,用用“近代主义”“自由主义”或“自然主义”因这都是指新神学说的。起初读者会感到模糊,但我们相信以后自会了解的。
笔者于此愿意声明一句,就是本书之中文并非完全出自本人手笔。我仅有的贡献就是协助实际的译者明白原文意思的背景,以致能使译文比较清楚,因此特向韩家礼先生、赵中辉牧师的援助致谢意,由于他们的努力,得以使此书问世,帮助中国教会。愿上帝在中国多兴起基督徒学者,具有梅博士同样的精神与才干,能用本国的文字写出此同样的书籍来。如果梅博士的书能以对中国教会现时的需要有所贡献,那么,我对此书多年翻译的劳苦就不至归于徒然了。
吾人的祈祷是愿上帝施恩给中国并求神再打开传道的门,俾使未曾接受基督的人得听福音。
包义森 序于 香港
一九五○•七•七